一五七章-《玉玺记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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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严家案的结局,华长史倒是更能看得透,华长史私下就禀过穆安之,“南安侯正当重用,仅凭严家案,的确是难判死罪。”

    穆安之整理着衣袖,“朝纲败坏,皆因权衡利弊而起。”

    “殿下?”

    他的话很直白,三殿下这话更深刻。

    穆安之侧侧身,看向华长史,问他,“翻审严家案,感触如何?”

    华长史叹口气,“虽有遗憾,郁垒渐消。”

    穆安之眯起的眼眸带着淡淡傲气,“八面玲珑,结交权贵,我也会,但我永远不会成为那种人。我活一世,不为赚得富贵权势,是为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做些事。”

    “多余的事咱不管,在其位,谋其政。既在刑部,便还冤案以清白,还冤者以公道。”穆安之望一眼外头,“杜长史好了没?”

    “应该差不离了。我去瞅瞅他。”

    今天是祭奠严家父子的日子,既是储君亲自出面祭奠,自然跟随者众。穆安之一向与东宫不睦,但严家这案子是他经的手,今天他也会带属官过去。

    杜长史华长史是穆安之的左膀右臂,会随穆安之一同前往。

    穆安之没有进宫与太子一道,他直接带自己人先去了严家父子墓前。

    一片枝叶葱郁的杏林中,青砖铺出一条小路,两座青砖墓相临而立,墓前是螭首龟趺高七尺的碑石。严家父子陈年冤案,朝廷特准用五品官的墓葬仪制。

    卓御史一身青衣临风而立,见穆安之过来,上前迎了两步,躬身一礼,“见过殿下。”

    穆安之与卓御史时常有些个摩擦,至今审案时,两人还时不时就要卷袖子干一场的那种。所以,对于卓御史的行礼,穆安之一向坦然受之。今日.在严家父子墓前,穆安之抬手一扶,“不必多礼。”如卓御史这样讨厌的家伙,也有可取之处。

    严琳素衣素服过来行礼,穆安之直接免了。卓御史道,“殿下来得早,不如去那边歇歇脚,我刚煮了好茶。”

    卓御史煮茶的地方就在严珏碑石畔,一张小竹桌上摆着两碟糕点并一套紫砂茶具,旁边红泥小炉上坐着黄铜水壶。

    严珏墓碑前也摆着两碟糕点,一盏袅袅热气升腾的热茶。

    卓御史刚刚应当是在同严珏吃茶。

    穆安之并不忌讳这些,盘腿坐蒲团上,招呼着华长史杜长史一道歇歇,尤其杜长史,身上还带着伤。卓御史给杜长史倒了杯清水,“听说你在吃药,还是少吃茶。人虽年轻,也要注意身体。”

    卓御史突然变成个正常人,大家还都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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