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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朦胧的水中艰难地辨认着方向，离湖中心越来越近。身边不时掠过巨乌贼一样的生物，它们伸出长长的触手，似乎想要邀请布莱恩跟它们玩。

    渐渐地，他听到了人鱼的歌声，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前面浑浊的湖水里出现了许多粗糙的石头蜗居，上面斑斑点点地长着水草，黑乎乎的窗户里有一些面孔在好奇地往外打量着。

    几只人鱼跑出来围观着他，对着他周边的气泡指指点点。它们一点也不好看，有着铁灰色的皮肤，头发是墨绿色的，像是乱蓬蓬的水草。眼睛是黄色，残缺不全的牙齿也是黄色的，脖子上戴着水草串起来的卵石。

    一只人鱼不怀好意地对着布莱恩扔出一张大网，然而随着布莱恩挥动魔杖，那张大网卷成了一团，那只人鱼也被水圈卷了进去，呼啦啦地转起圈来。

    最后，那只人鱼踉踉跄跄地又转了几圈，跌坐在地上摇晃着脑袋。周围那些人鱼指着它哈哈大笑起来，为布莱恩让开了道路。

    布莱恩来到了一个像是小广场的位置，四周坐落着一些房子，有人鱼在齐声歌唱。那里有一个巨大的人鱼石像，尾巴上牢牢地绑着三个人。

    达芙妮被绑在最中间，他左边是布雷司，右边是一个不认识的布斯巴顿男孩。

    布莱恩向着达芙妮飘过去，她看上去睡得很沉，金色的长发在水中飘扬着，反射出淡淡的微光，像是真正的美人鱼。

    布莱恩用魔杖指了指她身上的绳索，那些绳子便无声地断开了。达芙妮飘了起来，布莱恩伸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扯进了气泡里。

    刚刚进入气泡，接触到里面的空气，达芙妮就醒了过来。她睁开碧蓝色的眼睛，怔怔地盯着布莱恩，眼里倒映着他的脸。

    “你来了，布莱恩。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她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轻轻抱住了布莱恩，微微低垂着头。

    “嗯……”布莱恩僵了僵，念了个咒语，让达芙妮湿答答的衣服和头发变得干燥起来。

    “你是第一个？”达芙妮探头看了看外面的两个人，又看着周围的村子和人鱼们，“好奇妙……”

    “我们回去吧。”布莱恩看了眼被捆着的两个人，没打算出手帮忙带回去。他只是来混见证点的，没有大出风头的想法，也知道他们不会真的有危险。

    “好的。”达芙妮双手按在气泡壁上，好奇地看着周围奇特的湖底风光。

    气泡缓缓飘动起来，在周围人鱼的目视下向村子外飘去，然后沿着来路返回。几只人鱼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游动着，像是在为他们保驾护航一样。

    “看哪，是巨乌贼！”达芙妮高兴地道，像是看到有趣东西的小姑娘。巨乌贼伸出一条长长的触手，碰了碰气泡壁，达芙妮伸手摸了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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