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皇帝不许他登台,但他也起码要来亲自看一眼,见证这场棋局。 众人动容,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为何棋院的人来晚了,想必,是去迎接这位本该躺在病榻之上的大国手。 “程先生……”有人张了张嘴。 程积薪却是摆手,将目光投向鹿台之上。 无数人,也将目光投向那对坐的二人。 …… …… “是你?” 鹿台是为武斗准备的,故而极为宽敞,对两名棋手而言,这距离足以隔绝场外的干扰。 此刻,一头白发,眼眸细长的范天星扬起眉头。 齐平坐在椅子上,凝视着自己的对手,神情很是平静:“很意外?” 范天星轻轻摇头:“我之前便想,程积薪若是不来,谁会替代他,如今看来,我的预测是对的。” 齐平感受着空气的凉意,说道:“那你有没有预测到,程先生会一病不起?” 范天星说道:“这件事与我无关。” 他的神情极为坦然,仿佛在说一个事实。 齐平凝视着他:“也许。但你不知情,不意味着使团其他人不知。” 范天星皱起眉头,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些恼怒,但很快的,他便抚平了情绪,说道: “这些事,稍后再说,先下棋。” 对棋手而言,最影响发挥的,便是情绪。 “好。”齐平看向面前纤尘不染的木质棋盘,又看向手边的棋罐,里面是黑子。 棋战没有猜先,因为按照规矩,每一次棋战,都会调换一次先手的顺序。 没有任何犹豫,他用堪称丑陋的指法,捏起一枚黑子,“啪嗒”一声,按在棋盘上。 三三。 是最寻常,也是最基础的开局位置。 齐平的动作并不标准,指法堪称丑陋,第一枚落子也没有任何石破天惊,甚至出彩的地方。 在任何人看来,都十足像是个野路子棋手,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代表整个帝国,坐在了这里。 而最诡异的是,面对齐平,范天星这位棋圣弟子,却表现出了无比的认真。 “啪嗒。”他夹起一枚白子,贴了上去。 就在两枚棋子落下后,那看似寻常的木制棋盘,突然轻轻抖动,朝天空投射出一片光影。 于是,一座巨大的棋盘浮现于所有人眼前。 原来,这棋盘,本就是一件法器。 鹿台一侧的“裁判”见状,将一枚巨大的沙漏倒置,棋战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能无限制地思考。 毕竟,这么多王公贵族,诸国大使在这里,总不能等两人下个三天三夜。 当然,道战时候除外。 而此刻,随着这场牵动人心,平常,又不寻常的棋局开始,整个鹿台都安静了下来。 人们耳畔,只不时回荡起清脆的落子声。 “啪嗒。” “啪嗒。” “啪嗒。” …… 一局棋,若非特殊起手,在最初的时候,总不会有太多的精彩。 就像是一部小说,若想堆积出足够有力量的高潮,传递出悠远而令人铭记的余韵,便要有足够长久的铺垫。 而铺垫往往是乏味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