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旁边,一袭紫衣长裙,眸如秋水的长公主端坐,面前摆放着珍果糕点,目光同样望着对面。 大凉皇室与南方使团隔着鹿台,遥遥相望,彼此看似一团和气,但暗中的较量,却牵动无数人心。 此刻,南方使团中,那名为范天星的青年闭目养神,似乎对外界的喧嚣全无在意。 “程先生怎么还没来?莫非真染了风寒?” 忽而,一道穿粉红宫裙的娇小身影走来,正是安平。 她原本跟着景王坐在相邻的区域,这会觉得无聊,便流窜到了这边。 说着话,她粉白精致的脸孔四下望,不见己方棋手,有些担忧。 长公主收回视线,闻言也是蹙眉: “程先生的病症似乎有些重,据说太医束手无策,后来请了书院的三先生来,好似……也没法恢复完全。” 关于程积薪的病情消息,皇帝早下令封锁,但这种顶级贵胄,多少知道些。 安平一听,有点慌张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昨日在国子监,得知消息她还没怎么放在心上,今天临到上场了,才慌了神。 “应该会换人吧。”一名妃子小声说。 “大概是了,京都棋道大家那么多,没了程积薪,莫非还无人了?”另一名妃子补充。 养在深宫的她们,对这些事了解有限。 长公主叹了口气,有些担忧,她是知道情况的,以那范天星的棋力,恐怕还真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对付。 最差的情况,便是派一名棋手上去,倒不至于无人应战,可大概率,会输的很难看。 安平郡主听着众人议论,愈发惴惴不安,绣拳攥着,扭头望向父王。 只见相邻的区域,华服蟒袍的景王爷正襟危坐,脸上满是凝重。 在他身旁,还留着一块空椅,倒不是给权贵的,而是留给京都大棋手们。 往年棋战,棋院都会派人前来,近距离为宗亲们讲解,否则……大家干坐着,连局势都看不懂,未免太过尴尬。 然而不知为何,直至此刻,京都大棋手们仍旧无一人到场,就仿佛……集体逃了般。 …… “人呢?为何都没有棋手到场?程国手不来便罢了,怎么其余人也无一抵达?” 鹿台周遭。 达官显贵们也都朝这边望来,注意到了那一片空荡的座椅,面露忧色,窃窃私语起来。 “莫非,我凉国棋手,竟胆怯至此?还是怕输了棋战,丢了颜面,一个个避之不及?”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皇帝也终于入座后,棋战终于即将开始。 南方使团中,闭目养神的范天星睁开双眼,起身迈步,于数千道目光中,一步步,走上鹿台。 此刻,鹿台中央摆放着一桌,两椅。 桌上,是一只棋盘。 范天星撩起衣袍,缓缓落座,目光投向对面空荡的区域。 周遭,人群中议论声陡然消失了,场间陷入了一种极度压抑的寂静。 道战开始了,可凉国棋手,却无人到来。 百官脸色都有些难看,负责主持的礼部官员面露焦急,不停地派出人去催。 南方使团中,诸国大使们纷纷露出笑容。 围观的人们茫然地张望着,然后想起了昨日京中传言,期待便成了巨大的失望。 “人呢?”皇室区域,安平郡主有些焦急地看向永宁。 长公主则望向皇兄。 皇帝眉眼间带着一股焦躁。 而就在这时候,鹿台外围,一骑飞奔而来,齐平一袭青衫,衣炔翻飞。 “止步!”外围禁军出声。 齐平丢出腰牌:“让开!耽误了事砍你脑袋!” 禁军一怔,忙将他放入预留的道路中。 余庆正好带人守在这边,望见齐平姗姗来迟,眉头紧皱,压低声音: “怎么来这么晚?找你都没寻见,衣服也没换?” 齐平身为百户,今日本该带队巡查,余庆以为他有事耽误了。 “神魂消耗太大,休息了一会,棋战还没开始吧?”齐平吐了口气问。 余庆摇头,面色有些沉重:“程国手没来。” “我知道。”齐平说,迈步就往前走,余庆皱眉,伸手拉住他: “干嘛去,前面不是我们巡防的区域,跟我留在这就好。” 齐平无奈道:“有急事。” 说着,挤开人群,周遭,手按刀柄,站岗巡逻的洪娇娇等人看到他,有些愣神: “你去哪?快回来,那是……” 下一秒,在女锦衣、裴少卿,以及分散在人群中的镇抚司锦衣们惊愕的目光中。 一袭青衫穿过人群,登上鹿台,于众目睽睽之下,坐在了那张空置的位子上。 短暂的安静。 旋即,死寂的广场,响起无数声欢呼。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