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错吗?-《你好,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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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肖明成的离间计和树典型非常有效:
亲眼见了潘掌柜的待遇之后,不少商户的心思就活动了,接下来的几天纷纷排队认罚。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相当一段时间内,刘主簿每天早起都要面对无数捧着银子求上交的商人,简直颠覆他的认知,一时场面非常轰动。
当然,也有几个要钱不要命的,善解人意的肖知县很好地满足了他们的愿望:该抓的抓,该抄的抄,该杀的直接上折子请求批准。
不主动交钱也不要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银没了,但商铺和货物还在,直接拉出去拍卖……
若是实在凑不够也不怕,那不还有罪魁祸首一家吗?
当官奴发卖了也能换不少银子呢!
作为平山县衙的隐形二号掌权者,度蓝桦也十分亲力亲为,主动带着自己的人四处奔忙,白天积极地参与抄家这一有益身心的活动,晚上就在家收积分收到手软:
侦破望山坠崖惨案,擒获真凶,奖励积分150。
扭转了部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刻板印象,奖励积分60。
粉碎了鬼魂作祟的流言,一定程度上破除风险迷信,奖励积分100。
直接触发平山县税务和商业整顿活动,追缴大批偷逃税款,震慑不法分子,严厉打击侵吞国家财产的非法行为,获得统治者夸赞,并进一步推动部分地区乃至全国性效仿活动,影响深远,意义深刻,奖励积分600。
原有积分1480.5,奖励积分910,合计2390.5。
饶是有了上次善堂案子丰厚的积分奖励在前,可看着这一次毫不逊色的成就,度蓝桦还是笑歪了嘴。
她的策略再一次得到验证:
系统的要求是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所以查案过程中就不该放弃任何一个疑点,不忽视任何一条线索,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像这两次一样触发支线任务。
万一能够直达天听,那又是一场浩浩荡荡的全国运动,积分自然丰厚到没边。
左右都是忙一场,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倒不如直接来个一群统一处理,多么痛快!
京城,望燕台。
接到肖明成的折子时,成宁帝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侦破善堂人口贩卖和地方官偷卖存粮案的印象上,不由来了兴致:“这么快又有消息?
把折子拿上来,朕要看看他又做了什么大事。”
待看到“追缴偷逃税款合计二十八万四千六百两有余,数额巨大,微臣惶恐,望钦差早日到场押送”时,饶是成宁帝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小小县城一年赋税才不多少?
奈何历史久远,这家铺子偷逃300两,那家铺子偷逃500两,你家1000,我家3000,日积月累积少成多,五年下来竟有了如此大的数额,简直令人心惊肉跳。
试想,这还只是一座县城,若是扩大到一座州城、一座府城,乃至全国?
!
这么一想,成宁帝的脸直接就黑透了:这些人偷的是国库的银子啊!
天下太平时倒也罢了,假如哪天朝廷要打仗用兵、要修筑工事、要救济百姓,国库却没有银子……
查,必须查!
哪怕他们盘根错节根基稳固一时查不到底,但既然发现了,也必须狠狠地做出个姿态来遏制这股不良之风,不然长此以往官商勾结,整个朝廷都要被蛀空了。
正好有大臣进来回话,成宁帝便把此事如此这般交代了一回,那大臣也是十分震动,又叹肖明成,“不瞻前顾后,倒是个做实事的官。”
成宁帝点点头,“若人人都如肖卿,江山何愁不稳?”
他下去才不到一年就做出这般铁打的政绩,可见是个真心实意做实事的,难得今年还不到30岁。
当个县令,着实屈才了。
说罢,成宁帝又冷哼一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那些尸位素餐者竟还有脸来见朕,就该统统回家吊死!”
先帝因病暴毙,成宁帝继位时才不过二十来岁,许多老臣不舍得手中权力,难免轻慢他。
他早有心整治吏治,奈何一直无人敢撕开口子,令他找不到发作的时机……
见皇帝有这般高的评价,那大臣和旁边伺候的太监都暗暗心惊,知道肖明成算是彻底入了皇上的眼了,只要日后别想不开造/反,飞黄腾达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成宁帝如此毫不避讳地表达出对肖明成的看重和喜爱,不仅是为了给世人做表率,也是出于对他的爱护。
商户偷逃税款的事情一直无人彻查是为什么?
朝廷鞭长莫及被蒙蔽尚有情可原,若说地方官员都对此一无所知,那是骗鬼,不过是不愿得罪人,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此时却有个愣头青不管不顾地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少不得要有官员倒霉。
那些人多年养尊处优,早已忘了天理人伦朝廷法度,一朝东窗事发,第一反应必然不是悔不当初,而是记恨捅出事来的人。
但现在成宁帝公开护着肖明成,所有人就都不敢轻举妄动,他的安危自然无忧。
这是肖明成思来想去后走的一步险棋。
他没有家世,又不愿结党,那么就只能做个忠臣。
但天下忠臣何其之多,若想在短时间内脱颖而出,就必须为他人之不敢为,做他人之不敢做。
比起碌碌无为窝窝囊囊的活着,他宁愿轰轰烈烈的死。
当今皇上年富力强,颇有进取野心,喜爱的自然也是这样的臣子,所以肖明成赌对了。
晚间成宁帝去向太后请安,正巧皇后也在,闲聊时说起此事,娘俩都是感慨不已。
“恭喜皇上又得良将,”皇后笑道,“听您的意思,是那度氏又出力了?”
女人自然更关注女人,比起成宁帝欣赏纯臣,她们更能体会到的还是女人的不易。
“是呢,”说起这事,成宁帝也觉有趣,“肖卿倒是得了一位宜室宜家的贤妻,二人夫唱妇随琴瑟和谐,正如我与皇后。”
他与皇后是年少夫妻,两人曾一起度过许多艰难岁月,情分非比寻常。
皇后莞尔,“您都这么说了,臣妾若不赏些东西,倒对不住您的深情厚义。
倒是臣妾隐约听说啊,那位度夫人以前在京城的名声不大好,如今看来,流言果不可信。”
太后闻言嗤笑道:“嘴长在旁人身上,他们怎么说,你我怎么管得着?
早年太祖刚入关的几年不也有前朝余孽辱骂,说什么区区放羊娃牧马汉,怎敢登大雅之堂?
如今他们的坟头草有多高了呢?
英雄不问出处,那些跳梁小丑也不过徒增笑话罢了。”
又对成宁帝道:“既是好官儿,那便厚赏重用,也给天下做个表率,如此赏罚分明恩威并济,方是帝王之道。
如今他羽翼未丰,皇帝你好生护着他,来日他自然也护着你的江山。”
帝后相视一笑,齐声恭维道:“到底是母后,果真见识长远。”
太后哼了声,“你们也只是巧嘴哄我罢了。”
话虽如此,脸上笑意渐浓,到底十分受用。
朝廷出了办实事的忠臣,儿子儿媳又孝顺懂事,太后的心情大好,也来了兴致,“来日那肖官儿回京述职,哀家也见一见那度氏,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位女中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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