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与他相拥-《偏执暴君今天病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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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睡觉。”他无奈地叹气。

    梅雪衣把手垫在软枕下面,时不时迷迷瞪瞪地睁一下眼睛,看看他的背影,再接着继续睡。

    古尸虽然已经被他消灭了,但那股阴冷的恐惧依旧挥散不去。

    这种时候就该抱着他滚烫结实的身躯睡。

    可惜此刻他那结实的身板一碰也碰不得。

    半睡半醒间,她失落地叹了口气,翻身向里,打消了难以实施的念头。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叹息,身体缓缓地靠近。

    他来到了极近的地方,虽然没有呼吸,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就贴着她的后脑。

    梅雪衣抿着唇笑。

    她对他是绝对信任的,她知道他一定会把握好距离,绝对不会伤她半分。

    他还在继续接近。

    她隐约感觉到他碰到了她的发。

    她并没有惊慌躲避,迷糊间,心中反倒浮起了一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禁忌感。反正她终究是信任他的,他敢接近,她便敢受着!

    眼下这一幕,虽然无声音无画面,却让梅雪衣再一次忆起了从前。

    那个……消失在她记忆中的娘亲。

    她不记得娘亲的模样,却记得那个女子的脊背永远是笔直的,她不让女儿学什么三从四德,而是请来了最严厉、最严谨治学的女夫子,从小便教梅雪衣明事理、辨是非,教她立身处世之道。

    禁忌一箩筐。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小小年纪,便把她约束得像个女夫子一般。

    梅雪衣调皮。她会把青梅酒带到课堂上,趁夫子摇头晃脑背书的时候偷摸啜上几口,还会配上炸得酥脆的豆子……

    总之,在课堂上,豆子特别香,酒也特别醇。

    万一被逮住,板子也打得特别痛。

    那股禁忌的、刺激的、诱惑的滋味,正如此刻。

    明知不该接近,却又忍不住偷偷靠近。

    卫今朝靠得更近。

    梅雪衣的脑子渐渐清醒了,她努力装睡,生怕惊跑了这条敏锐的鱼。

    他又靠近了一些,这一回,她明显感觉到他那高挺的鼻梁擦过她的发丝,贴到了她的耳廓边上。

    是错觉吗?头发竟然没被幽火点燃?

    一条胳膊自下往上,轻轻环到了她的腰际,虚虚地悬在那里。没碰到她,她也没睁眼,但她就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梅雪衣的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起来,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往脸上涌,耳朵变得热乎乎。

    这个男人,可真是要命。表面上一本正经,背地里却总是叛道离经。

    他的身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热气,而是阴冷阴冷的气息。

    冥火是冷的。

    他的手继续往上。

    梅雪衣漫不经心地打开一道眼缝,偷偷看他。

    眼睛睁开的瞬间,她听到耳旁传来‘嗡’一声巨响。

    头皮麻炸,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座冰雕。

    这只从身后环过来的手,根本不是卫今朝的手!

    白色的衣袖拂在她的身上,惨白细长的手指,单看一只手,便知手的主人温润儒雅。

    古尸!

    它不是……被烧成飞灰了吗!白日里,梅雪衣清清楚楚地看见,卫今朝化身冥火包裹住了古尸,将它像蜡人一样烧融,扭曲着淌向地面,还未及地,便化成了飞烬。

    绝无生还的道理!

    况且,此刻卫今朝就守在她的身后,它是如何绕过他,爬上白玉榻的?!

    一瞬间,梅雪衣的脑海里滚过了无数惊雷。

    “陛下!”她脱口疾呼。

    声音闷沉,与白日一样,传入耳朵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膜。

    结界!

    她的身边,再一次被这古尸布下了结界!

    怎么可能!

    卫今朝就守在一旁,守着她入睡。她百分之百确定他不可能丢下她,趁她入睡时,他定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用那近乎病态目光盯着她看。毕竟他是鬼修中的鬼修,执念深刻,永无解脱。

    既如此,古尸是怎么来到她身边的?!

    那只手直直冲着她的脖颈而来,五指微分,锲而不舍,执意要继续白日里未完成的事情——掐死她。

    眼见脖颈就要再次被扣住,她唯有一条退路可走。

    她猛地蜷起了身子,脊背向后靠去。

    果然撞上了一具冰冷干枯的躯体。

    那只惨白的手在她眼皮子底下蓦地攥空。这一回它更是不给她留半丝生机,五指指尖在扼空的瞬间狠狠掐成了拳——若她没有及时躲走的话,这一击下来,她那纤细的脖子上便要留下五个贯穿的血洞了。

    “怦怦怦!”

    心跳剧烈,梅雪衣下意识地钻进了被褥里面。

    脑海中隐隐约约浮起了一丝灵光。

    若是方才它径直从身后偷袭她,无论掏心、斩头,恐怕都已经得手了。

    但它还是选择掐她脖子。

    就好像……它只能用这个方式取她的性命。

    念头一晃而过,梅雪衣缩在被褥中,周遭一片黑暗,如同身陷泥沼。

    被褥外没有丝毫动静。

    忽然之间,一切危机都消失了,就好像她只是不小心蒙住了头,做了个混沌的噩梦。

    梅雪衣呆滞了片刻,眼皮发沉,一时竟不知自己是梦是醒。

    古尸……

    古尸分明已被卫今朝烧死了,烧得干净利落。

    他就守在白玉榻旁边,绝不会离开半步。

    这是在做梦吧?

    “陛下?”梅雪衣再唤了一声。

    声音还是缥缈闷沉。

    “陛下!卫今朝!”她放开了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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