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换个地方-《空间之寒门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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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封长情点点头,“去找盛茂了,有些要紧事情。”

    唐进陪了于氏一整晚,天灰蒙蒙亮的时候,与她说了一声才离开。

    盛茂办事十分效率,唐进应该是去询问结果去了。

    早上,两个姑娘就陪着于氏在院中待着说话,午饭也是在偏院用的。

    到了午后,陈瑜点了香料,给于氏轻轻按摩着头部的穴位,才让于氏渐渐睡了过去。

    抱琴惊喜的道:“陈姑娘好厉害——”

    嘘。

    封长情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抱琴立即捂住嘴,低声道:“以前夫人晌午从没睡着过,都是有点动静就醒了。”

    “这按摩的手法应该对她有用,我教给你们,以后你们中午也可以帮她按一按。”

    “好,好!”抱琴和侍画连连点头,就和陈瑜到另外一边学去了。

    封长情似乎听到前院有什么声响,留下一句:“你们先学,我出去走动一下。”就出了院子。

    偏院位置偏僻,走到前院用了好一会儿,刚跨过月洞门,就看到唐进大步而来,身后跟着廖英和几个亲兵,神色阴沉无比。

    封长情心头一跳,“这是怎么了?”

    唐进把紧握的手掌摊开,伸到了封长情面前,“你瞧瞧这个。”

    他的手中,是一块鱼形的叶子一般大的玉佩。

    “这是……”

    唐进冷冷道:“你不觉得这玉,很像唐恒清晖园中的锦鲤吗?”

    封长情愣了一下,“是觉得有些眼熟,没想到——”

    “当年他忽然得了怪病,父亲买了那一池子的鱼苗,又听信游方道士的话,照着鱼苗的形状打了好几块玉佩给他带着,让他可以福运缠身,趋避邪障,如今这玉佩,竟在胡久竞城中住宅里找到!”

    封长情面色微变,“你是说,胡久竞是唐恒指使?”

    “不然如何解释?”唐进冷冷一笑,“那是他随身之物,这么多年从来不曾离身,再加上胡久竞和江护的关系,我倒是不知道,我这位避在院中从不出门半步的大哥竟然有这样的心机。”

    “你现在要去清晖园?”

    唐进道:“多年不见,的确应该好好会一会他。”

    说完,大步朝着清晖园走去。

    封长情思量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清晖园中,一如往常一样安静恬淡。

    封长情和唐进到的时候,唐恒正坐在池边垂钓,一池子的锦鲤在水中畅快的游来游去。

    封长情眯起眼眸扫了一眼,竟发现那鱼钩之上是没有放饵。

    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过来,唐恒神色如常,只不过是换了个手拿杆,用另外一只手撑着下颌,他的脸色还因为病情刚愈有些苍白,这幅恬淡无争的样子看起来更填病弱的意思。

    唐恒掀起眼帘看了他们一眼,“二弟来了。”

    看着他这幅样子,唐进一腔的火气,诡异的哗啦一声,灭了个彻底。

    唐恒慢吞吞的道:“十年了,你没进过我这院子,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呢?”

    犹记得,上一次唐进进到清晖园,是想看看那个传说之中,父亲喜欢的兄长的样子,却惊吓到了唐恒,让唐恒病情加重,彻底起不来身……那一次他也受到了惨痛的教训,之后,他再也没有靠近过清晖园半步,便是前世亦如此。

    这个血脉相连的兄长对于唐进来说,也许在年少的时候,这个人曾是梗在他喉间的一根刺,却随着年深日久,唐恒病体不见恢复,被唐海放弃,这根刺也就被唐进遗忘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根刺却早在不知觉间扎的那么深,几乎致命。

    唐进沉声道:“是你干的。”

    语气如此肯定。

    唐恒慢慢放下杆子,看着唐进和封长情的视线夹杂着几分复杂,悠悠笑了起来,“你找到证据了。”

    那口气,仿佛再说,今天天气真是好啊。

    唐进僵着身子:“胡久竞是你的人,江护也是你的,是你让胡久竞暗中转移营中粮草,让粮草不足,引我出城想办法,又招来京畿都卫营,是你对不对?!”

    唐恒一把丢下钓竿,抬眸,那双与唐进相似的眼眸慢慢的看向唐进,“你这么快能查到我身上来,我倒真是意外。”

    他一个闲散之人,常州出的任何事情,大家能怀疑到任何人的身上去,却绝难怀疑到他的身上来,他就像是个透明的,早就在大家眼中没有任何存在感。

    唐进一摆手:“搜——”

    “是。”廖英带了几个人快速进到清晖园。

    唐恒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来,“这清晖园,这么多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封长情觉得唐恒当真是……奇怪至极的人,当初自己来请江护,他毫无反应,如今抓到他的头上,他也一派淡然,好像发生什么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既然什么都没关系,什么都不在意,为何又要做这些事情?

    廖英效率极高,很快就从内间找出一只带锁的匣子,里面全是这些年来和江护联络的信,还有几封带着暗语,从京城方面传过来的信。

    唐进一张张看着那些信,整个人陷入一种十分可怕的阴沉之中。

    唐恒却扯唇一笑:“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你我之间,本连陌生人都不如,你又何必如此义愤。”

    唐恒却不知道,唐进的义愤,根本不是因为他,而是前世那诸多错综复杂的事情,此时绕成了一团麻。

    前世,唐府搜出大量和京城往来的密信,成了张文庸捉拿他的关键证据,他到死都以为,那些证据是莫须有的,是别人嫁祸陷害,或者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可今日这血淋淋的真相却告诉他,这些信真的有,只不过是唐恒和京城所通。

    前世……是唐恒陷害嫁祸自己,才让自己落得那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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