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一二五章-《玉玺记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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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安之看向跪地叩首的周大太太,华长史急步上前,一把拽住穆安之衣袖,“请殿下先听臣回禀要务!”
十五年前的严家运粮案!
现在提及严家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但年前粮商朱家的争产案是直接闹到刑部大堂,由穆安之亲审的。
十五年前,严家是比朱家更显赫的大商人,做的同样是粮草生意。
严家的落败由一次运粮案始,给军中供应军粮是有严格时间规定的,在粮草该到的时间没到,不论何等缘由,都是死罪一条!
那一次严家的粮食顺运河南下,离开通州码头到鲁地途中,不幸遭遇水匪,粮草被劫。严家高价就地筹粮,待将粮草送到军营仍是晚了三日。
南安侯大怒,不过仍是看在严家多年为朝廷效力的面子上,只是重重训斥一番,未曾再做追究。
真正让南安侯震怒的是,此次严家运来的军粮中,竟有许多是霉烂的粮食。南安侯严斥严家,夺了严家一半的粮草生意,有御史直接将此事上禀朝廷,朝廷问罪严家,后,严老爷因贻误军粮最被斩首。
严家自此一败涂地。
这件案子发生时,穆安之还住在天祈寺,杜长史也是在书院读书的小屁孩,郑郎中尚在考功名,华长史倒是略知一二,他不禁轻声一叹,“严珏是当年的秀才试案首,中秀才后就直接在国子监读书了,说来,的确可惜。”
穆安之道,“既是案首入监察院,严珏应当不涉商贾事。”十八岁能中案首,即便是天才应该也没空管商贾事。
华长史欲言又止,看向穆安之。穆安之疑惑,这事断不可能与他有什么关系吧,他那时不过四岁,华长史这是什么眼神。华长史轻声道,“严家当年有一门亲事,严珏定的是柳氏女。据我所知,不过柳家不相干的旁支,柳家落败后,严家谨守信诺,并未退亲,严珏中案首后娶了柳氏女过门。”
一个柳字,穆安之顿时如胸中被猝不及防的塞了一把七情六欲在里头,说不出的心乱烦躁。他讥诮道,“那时离柳家问罪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娶个旁支柳氏女就成罪过了?”
华长史微微欠身。
穆安之问华长史,“你有隐情回禀,就是此事?”
“是。”
“你要说什么?”穆安之几乎明白华长史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审视着华长史斑白的鬓发,眼神逐渐冰冷。
“殿下生母废后柳氏,严家的案子,一旦接下必然会引得小人重提柳家旧事,于殿下不利。故,臣请殿下三思!”
“三思什么?一个柳家问罪,自此朝中便不能再提一个柳字了么?我接审严氏旧案,便要忧心圣眷圣心小人谗言么?我告诉你,姓华的,老子就是不做这个皇子,只要老子在刑部一日,老子就只管审案,审案也只问两字:公道!”穆安之突然发飙,指着华长史的鼻子,喷华长史一脸口水。
华长史继续问,“殿下不悔?”
“你给我滚!”穆安之一指门口,打算从此就把华长史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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